塞乐桑

所有苦难和背负的尽头 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

【巍澜衍生】(齐衡×伯力)不可言说(1-2)

这一生

想你,不可言说

爱你,不可言说

其苦,不可言说

其痛,难言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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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天下,中原一统为大,西域诸国,匈奴部落次之。

大燕王朝高祖燕宁武艺高强,勇猛无双,是数百年来不世出的兵家强将。三十余岁便执一柄龙吟破阵枪大杀四方,而后历经七年,一举结束了中原动荡近百年的六国之乱,终一统中原大地。

高祖后又有文帝温以待国,休养生息,后历经三代帝王,至如今的武帝时期,大燕王朝已然休养到了最空前强盛的时期。

由此,将再也无人得以阻挡大燕王朝铁骑的前进。

武帝七年,武皇帝燕灵熠发兵五十万,兵分三路进攻北方匈奴领域,匈奴单于大败,派使者送出独子议和,所有部落向北延后百里,每年按时向大燕纳贡称臣。

然而往后不过五年,匈奴部落隐隐有反悔之意,大单于停了当年的纳贡,匈奴边界更有贼寇越界侵扰汉族百姓,更有甚者,居然至京都城内妄图偷渡质子回国。武皇帝大怒不已,亲自率军七十万前往镇压。

那一战打了将近三月,尸殍遍地,流血不止,整个匈奴皇族几乎全族覆灭,四分之三的匈奴百姓归为燕朝百姓,唯有几个不知名的偏远部落,携着没落的皇族在最北的极寒之地苟且存活,再也难以成什么气候。

京都城内,质子府上下在捷报到达的当天晚上便全府炸了锅,四下的奴仆跑的跑,自戕的自戕,连着质子府的一干值钱物件也被偷了个干净。

年仅十一岁的小质子伯力得知大势已去,在武帝派来赐毒酒的宦官到来之前,便已自戕与卧房之内,派人放火烧了整座质子府邸。

那火烧了两天一夜才终究被扑灭,连带着燃了周边的小半条街,火势之大烧的整个府邸亲妈都认不出来,而身为罪臣之后的质子伯力,更是连抔灰都没取出来。

武帝虽恨得牙痒痒,但终究是没了办法,那小质子遍及整个中原也没什么相熟的人物,匈奴带过来的奴仆们早就在五年间让武帝替换了个干净,根本没有一丝逃跑存活的可能,从此也就只好罢了休。

距那场映红整个京都城的大火已然过去了三年,茶楼里说书的先生们依旧是津津乐道的谈着这桩旧事,翠玉厅的先生口才最好,上下嘴皮一碰,当年武帝征战北方,京都火光四起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,好不令人唏嘘感叹。

二楼的雅座间,齐国公府的齐小公爷撩下眼皮呷了口茶,冲着身旁的小厮偏头一笑。

“三年了,如今听着还是惊险不已,还好当年……”

谁知他话还没说完,那小厮十分惶恐的作了一揖打断了他的话,压低声音道。

“公子慎言,外面可说不得这个。”

齐小公爷撇了撇嘴,顺手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。

“也不晓得风头什么时候能过去,如今想吃块糕也只能我带回去,只恐怕憋坏了他……不为,你去让人催催厨房,我订的糕好了没有。”

不为正要推门出去,这时突然从房门外冲进来一个公府的小厮,踉跄着跪倒在地,哆嗦着伏地哭道。

“公子……公子快回去瞧瞧吧,郡主娘娘发了火,说是要打死小公子呢。”

“什么!”

齐衡一看,那小厮正是小公子身旁的小厮景之,手中的茶盏顿时碎了一地。温凉的茶水瞬间打湿了他半面袍子,他却半点也没察觉,只脸色苍白的喃喃道。

“母亲……母亲答应过我不碰他……今日这是,这是为何?”

那小厮却只摇着头呜咽。

所谓小公子,是整个齐国公府最不可为人知的秘密。

当年他与匈奴质子伯力交好,偶然间在国公府书房听到那场战役的捷报,这才得知伯力即将身陷陷阱。他生平第一次忤逆忠孝,以死相逼求自家父母救下了他。

齐国公夫妇本不愿冒这样大的风险,然夫妇二人只此一子,又深知儿子是个说到做到的犟脾气,左右不过一个失了势的蛮族质子,官家彼时也并不身处京城,最后也只好为了儿子硬着头皮救了下来。

战场上的捷报传到王宫中终归比传到齐国公的耳中要慢些,这给当年齐国公夫妇救下伯力带来了太多的准备时间。经过极其精密的计划,伯力实际在质子府事发前三日便已安全到达了国公府,国公夫妇专门寻了年纪身量都与他相仿的孩童尸体放进质子府替他,并命人在事发当天烧毁了整座府邸。

然而没想到那火势太大,房屋连着尸首一块烧成了灰,根本是无从辩驳,算是少了一场虚惊。这也实在是上天护佑,自那之后,京都城内便少了一位蛮族来的小质子,多了一位国公爷远方表兄的孤女。

而那孤女,便是当年被齐国公夫妇救下来的质子伯力。三年来,伯力从不被允许踏出院门半步,对外齐国公夫妇只宣称是那位表兄的孤女体弱多病,吹阵风也能病上三个月,一口气都是靠着金贵药材吊着,很不宜见外人。

国公府家大势大,养个远方亲戚家的病秧子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,加之郡主娘娘的强势不容冒犯,遍京城内皆可知。由此,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奇心重不怕死的,非要去看看这位国公府的小姐长什么模样。如此,三年来也就大都相安无事。

不为见自家主子魂都飞了一半,赶忙上前搀住他,在耳边压低声音道。

“公子莫急,先回府瞧瞧是怎么一回事,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,晚了只怕横生枝节。”

一行人匆匆赶至了国公府后院,只见郡主冷着脸端坐在一把藤椅上,伯力正脸色苍白的跪在她面前,脸上印着一道清晰的掌印。

伯力虽是大漠的皇子,但因为从小养在中原,肤白如雪,几乎到了莹莹如光的地步。此刻那道鲜红的掌印仿佛烙铁烙上去一般清晰,齐衡心里针刺般疼了一下,赶忙跪到郡主面前作了一揖。

“不知伯力做了什么错事,累的母亲如此生气,儿子在这先替他向您赔个不是,望母亲莫要与他计较才好。”

郡主见他突然回来,面上已气的通红,当即一拍扶手喝道。

“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去通知了小公爷,给我按住了往死里打。”

那边赶忙过来了两个小厮将景之拖了出去,齐衡刚要开口阻拦,却闻见自己母亲冷笑一声,斜睨着伯力道。

“靠着美色狐媚爷们儿的下贱胚子,我本念着衡儿视你如己命一般,救你性命,供你吃穿,连着你们平日里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概不追究。可你呢,不过借着区区两分薄色,魅惑的他心中眼中只装着一个你,不尊父母之命,不听长辈教导,你如今却要连齐家唯一的香火都狠心断送,我瞧着我今日是留不得你了。”

这一番话说的十分不客气,几乎将好好一个少年郎当做了风尘女子一样肆意侮辱,就差指着伯力的鼻子骂他是个狐狸精了。

少年人年轻气盛,他又是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,从没受过半点委屈。今天上来就被郡主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耳光,随后又百般谩骂侮辱,此刻实在是忍无可忍,刚要出口呛回去,身旁的齐衡却抢先一步炸了锅。

“母亲,您这是什么话,儿子与伯力生死之交,当年亦是伯力先救了儿子的性命,这须臾数年加之那场大火不过是齐家的报恩。何来这样的言论,儿子从未做过半点逾矩之事,心中也不曾有过半分龌龊想法!”

他说的振振有词,却未注意身旁伯力眼中的光闪了闪,“噗”的一下黯了下来。

其实下人们之间传的那些风言风语,伯力初开始听时觉得荒唐,后面却也渐渐相信起来。甚至连心底也默默这样以为,元若或许是将他放在心上的,就好像他对他一样,是心中眼中唯一的存在。

他听说元若为了救他对国公夫妇以死相逼,他听说元若为了保他周全委曲求全应承下了郡主娘娘安排的婚事,他看见元若数年如一日的宠他,要星星不给月亮,他看见元若望着他时,眼中泛着的光。

可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回报当年的救命之恩,可笑他竟然将这一切当做了元若对他的情意,并恬不知耻的明里暗里逗弄着他,将他一次次逼得脸红到了耳朵尖。

说起来当年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时,在湖中救起了这个不会游泳的漂亮小公子,却不曾想阴差阳错,二人几年来是是非非经过了这么多。

但真真切切的听着他说,我从未有过半分想法,心中还是不可避免撕心裂肺的疼,为着几年来懵懵懂懂的痴心妄想,也为着被击碎一地的自尊心。他有点想安慰自己几句,毕竟没什么大不了,男人与男人之间哪有什么情情爱爱不可言说,可下一句却听见齐衡有些焦急的问道。

“母亲,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,蓝烟出了什么事吗。”

伯力忍将了一个下午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。

蓝烟是齐国公府齐小公爷的正妻大娘子,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正经娶回来的妻,那位传说中为了保全他才娶回来的妻。

他从前总这样以为,对待这位嫂嫂时都十分有礼,就连五个月前得知她有了身孕,自己也只是背地里偷偷难过,没怪这位嫂嫂一点。秦蓝烟温柔贤淑知书达理,祖父秦老太师乃是当代大儒,祖上一水儿的文人世家,性情在整个京都都出了名的完美。

伯力从前总觉得这样好的女孩,是因为自己才失了丈夫的心。虽然元若待她很好,夫妻两人相敬如宾,但几乎很少见面,因此十分愧疚不已。可如今看来,也不过是自己始终自作多情,倒叫别人看足了笑话。

他突然一时觉得无地自容起来,好像是所有人都看透了他从前与此刻的想法,都知晓了他的那些自作多情与痴心妄想,脸色一时更加苍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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备注:这两章主要写了下设定,大量私设,历史架空,秦蓝烟就出现几行字,之后剧情没这个人,没什么故事线,大家放心观看,我不会给小公爷乱加感情戏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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